第十八章：未说完的话
第十八章：未说完的话
远处传来悠远的汽笛声，望着波光粼粼江面上不远处几艘轮船的曲清栀趴在金属护栏上。 轮船船舷边的标识清晰可见。 林显正在十几米外的咖啡店里买喝的。 很快他提着咖啡走了过来，递了一杯拿铁给她。 “少糖，我记得。” 他对她的口味很了解。 曲清栀笑道：“我知道，你从来没买错过。” 顺着她的视线，林显也看向眼前的江水。 “你小时候……经常来这里玩吗？” “是啊，我爸我妈经常带我来。” 曲清栀回道：“他们就喜欢带我来江边逛，说他们就是在这里散步认识的。” “据我妈说，那时候我爸还是个文艺青年，很喜欢看书，而且还是个围棋高手。” “那看来你的围棋技术一定没有遗传到叔叔的，不然你也不会去棋社，然后输给了我。”林显开玩笑道。 学校的棋社是他们初相识的地方，曲清栀是其中一员。 到现在林显都不知道，曲清栀那时候是为了看他才去的棋社，连第一次两人对战输给他也是故意。 甚至其中还闹了乌龙，起初曲清栀见林显频繁出入棋社，误以为他是这个社团的人。 进去之后才知道林显根本不是，他之前频繁来这儿的原因是找朋友有事。 那个朋友，也后来读博出国了。 算是个有趣的误会。 但她和林显的交集就这么开始了。 曲清栀言语间颇有些不承认的味道，“那、那是我失误了而已。” 林显笑得很爽朗，“我知道。” 接着，他目光温润地看着她，“以后……那你来教我好不好？” 他像在期待着什么，等待着她的回答。 对上林显地视线，曲清栀的紧张得手心都在冒汗。 她胸口微微起伏着，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融化，眼梢羞涩的红蔓延到了耳根。 曲清栀感觉自己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她指甲扣弄着掌心，故意傲娇说：“那我可是要收费的，林总监。” 林显笑得一脸宠溺，“身家全给你都没问题。” 随后，他又补充，“要是顺便把我人收走……就更好了。” 所有话连接起来看上去是在开玩笑，但林显目光里都是让人无法忽视的认真。 类似有些试探的话语，曲清栀听懂了背后的含义。 林显以前不会说如此暧昧的话，这只能证明一件事，他要行动了。 他想争取她的爱。 面对喜欢的人他等了太久，无论结果是什么，他都想试一试，也会尊重她任何选择。 快要冲破血管心脏蓬勃的情愫在两人之间流动。 曲清栀心中微动，还未等她开口，一道陌生的声音打断了他们之间的氛围。 “清栀？” 是个女孩子的声音，曲清栀转头一看，原来是她的高中同学。 女生开心地和她打招呼，“好久不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曲清栀从惊讶中回神，回答道：“有好几天了，真巧，没想到会遇见你。” “对啊，我也是。” 女生看见一旁的林显，语气暧昧地说道：“这是你男朋友吧，长得真帅，也不介绍一下？” 曲清栀红着脸，匆忙解释：“不、还不是，他是我朋友，叫林显。” 防止女生又问什么，她又向林显立马介绍：“林显，这是我高中同学，袁雨。” 快要说出口的话，就被这样打断，林显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失落。 在听见曲清栀说他不是男朋友的时候，这种失落感更强。 她没说错，他现在的确不是她的男朋友。 他想，看来他只有加快速度，尽快坐实这个称号。 袁雨是个热情的人。 高中同学好久不见，说什么都要拉上曲清栀去清吧坐一坐。 这一坐就是一个小时多。 几人散后，曲清栀对林显道：“抱歉啊，耽误了你这么久时间，是不是很枯燥？” 林显回答：“一点都不，听你过去的事情，我觉得很有趣。” 只是不足的是，他原本想着和她单独待一会儿。 他送她一直到了小区楼下。 曲家住的是非常普通的小区，小区墙壁上爬满了爬山虎。 她跟他分享道，说是自己小时候被这些爬山虎吓到过，因为当时胖乎乎的邻居家小孩告诉她说里面有蛇。 望着她想起往事笑容不减的侧脸，傍晚那会儿没说完的话，林显这时候想继续说完。 又是天不遂人愿，他接到了公司的电话，有个紧急会议需要他参加。 见他有事，曲清栀道：“你先回去吧，其他事，等你忙完了我们再说。” 她能理解他忙，公司的事，有时候就是这样来得猝不及防。 无奈之下，林显只能先去解决会议的事。 “好，那我忙完了，给你打电话。” “嗯，那……我先上去了。” 曲清栀依依不舍开口，“你路上小心，回去了，给我说声。” 林显答应了下来，两人说完再见，他目送着她上了楼。 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后，他才离开。 曲清栀的手机依然没有任何回音。 飞机起飞不了，只能坐高铁的赵远，打了曲清栀的电话一次又一次。 “远哥，你说这个妞儿是不是疯了，有了第一次她怎么还敢跟钟先生对着干？” 对于副手的疑问，赵远没回答。 曲清栀的行为在他看来根本不是疯了，而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她没有见过真正厉害的钟珩，因为没见过，所以她才不顾忌，不怕。 曲清栀一进家门，就看到父母着急地在客厅里团团转。 “爸、妈，你们这么着急是怎么了？” “你可算回来了女儿，你爸跟我都担心死了。” 郑美英上前拉住曲清栀的手，“你怎么不接电话，吃饭了吗？” 被父母这么一问，曲清栀立马拿出手机看。 屏幕一片黑暗，看来是没电了。 她撒娇道：“手机没电了，我不是跟我爸说，我跟朋友去吃饭了吗？” “你呀，出去见朋友这么晚了才回家。下次要记得给家里打个电话，我们也好知道你在哪儿。” “女孩子家一个人要重视自己的安全，知道不知道？”曲学海叮嘱道。 曲清栀赶快殷勤地跑过去给自己老爸捏肩。 “知道了，爸爸。下次我一定注意，提前给您二老汇报。” 郑美英把炖好的鸡汤端出来放到桌子上，催促曲清栀去洗手。 “快，去洗洗手，你爸熬了几个小时呢，洗完出来趁热喝了。” 曲父熬的鸡汤一绝，从小曲清栀就喜欢喝。 有汤可以喝，曲清栀不是一般喜悦。 “知道了妈，我先去充个电，很快来。” 进到房间连上充电器。 曲清栀没有像往常一样去看手机，信息和未接电话堆积在显示屏上，数量不少。还有一个她没存名字的号码，被隐藏在了里面。 餐桌上，曲清栀边喝着手中的汤，边陪父母聊天。 父母问起今天和哪个朋友吃饭。 曲清栀没有犹豫，说是自己认识很久的朋友，叫林显。 郑美英夸赞道：“林显，是个好名字。” 听得曲清栀跟夸了自己一样开心。 “叮咚——” 几分钟后，没人开门。 随着第二次门铃声响起，听到声音的曲清栀才起身去开门。 打开门的那一刻，她原本开心美好的笑脸，在一瞬间直接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