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手yin
第二章：手yin
下午，汇报工作的时间。 黛茜站在“酋长”的办公室门前。 大家可以把“酋长”，理解为养殖场的老大、厂长。 久违地，黛茜害怕了，比当初警察抓她时，还要害怕。 ——其实她当初被抓时，也并没怎么害怕。 黛茜抬手，想要敲门，人却犹豫了。 那个女人，母体-16号的死相，在她脑海中浮现。 这让黛茜想起，小时候她没看住羊，结果羊不停吃苞谷，把自己给撑死了。 奶奶气得要死，把黛茜按在炕上，狠狠打她的屁股，并严肃的表示，要打死黛茜。 当时黛茜不理解，还怨恨了奶奶好一阵，不跟老人家说话。 但现在黛茜长大了，理解了奶奶的良苦用心。 她总不能跟羊去讲道理，事情发生了，责任只能落在她自己头上。 ——更何况，她的工单还没完成…… 所以黛茜害怕了，因为这件事里，没道理的是她。 她没有完成任务，坏了养殖场的产业，让酋长利益受损…… 总而言之，她搞砸了，肯定会挨罚，甚至丢掉这份工作。 就是因为，她有这份工作，黛茜才免遭死刑，活了下来。 如果丢掉这份工作，后果是什么，可想而知…… 然而，在地上世界，她都没逃掉，又何况地下呢？ 认命似地，叹息叹了口气，敲开面前的金属门—— 办公室光线昏暗，空气燥热潮湿，格局逼仄狭小。 作为养殖场老大，酋长的办公室，不比母体们的房间更舒服。 酋长坐在一张折叠床上，背对着黛茜，摆弄着一堆文件。 黛茜看到的，只有山一样的高大脊背，和长长的马尾辫。 “来了——？”酋长扭头，看向黛茜。 光看面相，酋长的性别和年龄，都模糊不清，只是感觉很年轻，精力充沛的样子。 黛茜小心上前，双手紧握，抿着嘴唇，声音颤抖：“是、您叫我，我、我就来了……” 酋长摆弄着文件，语气平静，态度和蔼。 就跟那天，她去监狱，把被判死刑的黛茜，捞出来时一样： “你是新人，来的也有些仓促，入职培训，还是要做的……” 酋长没说死人的事儿。 黛茜事先想好的，关于失职的道歉和解释，全堵在喉咙里。 酋长递给黛茜一个小册子，就着墙上的文件，很好心情地讲了起来—— 酋长高屋建瓴地指出，这座养殖场，是推动人类进化的先锋阵地。 随着社会发展、时代进步，人类社会，正面临生育成本激增、人口负增长的困境。 同时，医疗技术不断进步，和社会分工高度细化，带给了人类，一种全新的思路—— “那就是，生育专业化，和抚养社会化……”酋长说着，转身看向黛茜，“你明白吗？” 黛茜初中都没上完，她能明白个啥。 但她知道，酋长在跟她讲“道理”。 而只要是道理，她必须学习、遵守，然后执行—— 酋长继续说，这个愿景，并非空xue来风，而是有严格的生物学基础。 因为，所有高度社会性动物，就比如蚂蚁、蜜蜂，还有白蚁，以及裸鼹鼠。 蚂蚁和蜜蜂是一家，但白蚁虽然叫蚂蚁，却跟蟑螂是亲戚，裸鼹鼠则是哺乳动物。 这些跨物种的共性，说明了同一个道理，那就是，在高度社会性下，生育必须是项专职工作。 “而我们要做的，就是让人类也实现这种进化——！”酋长总结道，“让生育成为一项，环节可控化、产出标准化的生产行为——！” 酋长这些话，完全超出了，黛茜这个初中肄业生的知识范畴。 黛茜连蚂蚁和白蚁的区别，都不明白，只能痴痴地点头。 “而实现这一愿景的关键！”酋长的语气神态，突然变得低沉严肃，“在于‘性快感，与生育的分离’，必须要让生育，彻底摆脱情感和欲望的干扰，成为纯粹理性的活动！” “啊、啊啊……”黛茜呼吸急促，因为她已经完全听不懂了，“我、我会记住的……” 而领导接下来的话，则让黛茜，彻底听不懂了—— “来到这里后，”酋长问，“你自慰过没有——？” 酋长的这个话题，怎么说呢，相当猥琐…… 可她严肃表情，坚定语气，都表面，这是个相当“公事公办”的严肃话题。 “你可能会觉得，我侵犯了你隐私……但在这里，人，最起码在性方面，是没有隐私的——” 酋长解释道，为了提升生育率，母体会被注射排卵针。 而在Omega的基因里，生育跟性欲，是强制绑定的。 被注射后，Omega会发情，敏感、脆弱、求欢，并释放相关讯号—— “但性欲，是人的弱点，是不稳定的！而我们做得，是一件长期事业——”酋长总结道，“所以，我必须要排除掉，任何不稳定因素！” 酋长这句话，黛茜倒是理解的，于是她点点头。 “所以，回答我的问题——！”酋长气势逼人，严肃质问道，“你来到这儿后，自慰过没有？” 但黛茜不理解的是，这两个话题，是怎么联系在一起的…… 于是黛茜困惑地摇摇头，哼唧了一声，表示否定。 黛茜真没有撒谎，只是，对于不理解的事情，她总是没底气…… 然而，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哼哼唧唧的，算什么呢？ 就连黛茜本人，也不喜欢这种回应，当初就因为这个，她没少打过室友。 又何况酋长—— “胡说——！看见这些大奶子，肥屁股，发sao的Omega！你难道就不兴奋吗？” 酋长没有动手，但直白粗鲁言辞，比动手还有冲击性。 面对关于“性”的拷问，就连杀过人的黛茜，也拘谨缩起脖子。 所以说，可怕呀！双腿间夹紧的那点事情…… 酋长没有继续难为黛茜，而是给她下了命令—— “每天都给我自慰，然后拿证据给我看，这个事情，会排在你工单里。” 命令，要比表达感受更容易，反正黛茜是这么理解的。 “我、我明白了。”黛茜低声回答。 “你也是成年人了。”酋长说，“证据是什么，不用我多说吧？” “嗯……”黛茜点点头，给出明确回应，“我、我知道的……” “我很忙，不会盯这些细枝末节……”酋长走回办公桌前，坐下说道，“我会在系统里，给你设定一个主管领导，从今往后，你每天的工单，都要向她汇报……” “收到。”黛茜说。 酋长摆弄着她终端机，忽然笑了，说： “不过，你的这个领导，会很难搞哦，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酋长的指示，下在了工单里。 黛茜循着走廊前行，去找她的新上司。 每迈出一步，少女的心跳，就不禁加快一分。 因为酋长的话，总在她耳边回响——你的这个领导，会很难搞哦！ 黛茜觉得，酋长这个人，就已经很难搞了。 而比酋长还要难搞的人，又会是个，怎样的角色呢？ 黛茜，不说害怕，最起码，觉得很紧张—— 终于，她停在一扇生锈的铁门前。 门框上数字，已经磨得模糊不清，终端机屏幕上闪烁坐标，告诉黛茜，这里就是目的地。 黛茜深吸一口气，劝自己说—— 按道理，她早该被执行死刑了，现在每分每秒，都是赚来的，所以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于是黛茜抬手，准备敲门。 可少女不知道，这世界上，道理也是始终是“道理”。 因为，僵尸棺材般的铁门后，却传来一阵欢快嬉笑。 声音甜美而温暖，跟少女的想象，以及这里整体氛围，都毫不沾边。 黛茜没有怀疑，自己可能走错了地方。 她担心的是，在这气压异常，闷热潮湿的地下洞xue，她是不是精神出问题了—— 因为，门后面传来的声音，分明是： “……今天的小寿星们！都是谁呀？我们要切生日蛋糕啦——！” 紧接着，是一阵轻快笑声和掌声，像春日风铃，叮当作响。 生日蛋糕，过生日……这些话，直蔓延进黛茜回忆深处。 这分明是，对黛茜的挑衅和嘲讽。 黛茜有点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