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谈谈谈恋爱
谈谈谈谈恋爱
时隔四个月,黎书终于又回到了自己曾经拼命融入,又在坠入美梦时陷入困境的城市。踏下飞机的时候有一瞬恍惚,却又在交握的手心下,如释重负。 她已经长大了,她的梦想也很快要实现了。 查分数的时候,蒋弛陪在身旁。她愁眉苦脸地藏在他背后,露出半只眼睛看他cao纵鼠标移动。 他没说什么,还在放松地安慰她看着她笑,可查完成绩收电脑的时候,黎书触到了鼠标上的汗。 怪不得他不和她牵手。 最后的结局很好,他们都实现了当初一起走的目标。屏幕上黑色的阿拉伯数字对得起她夜以继日的学习,也足以宽慰父母被她出格行径激怒到的心。 她成才了,他们就不会吵架。 重复之前各在一方努力工作的模式,至于女儿,她想在谁那里住,就去哪里。 黎书常常在想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努力,是十五岁前被卖掉的房子,还是能让父母和平的系带,可当她真正心安理得地填上那个过去对她来说是高攀,现在是理所应当的志愿时,她终于确定了是为了自己。 她的梦想,她的未来,还有那个成人礼上,像公主一样走入全新阶段的,打碎所有封闭的自己。 她的成绩,她自己最在意。 蒋弛转头回去看着藏不住笑激动搂抱着脖颈趴在他背上的女朋友,只说了三个字。 “恭喜你。” — 对于女儿要和同学去毕业旅行的事情,关萍没说太多,只是叫她注意安全,同时转了超出旅行预算的一笔钱。 她没再问黎书到底和谁在一起,只是在成绩出来时,听见听筒那边传来的抑不住激动的清脆嗓音,以及好似踩歪后男生紧张的一句“小心”,低低说了句“照顾好自己”。 她没做太多嘱咐,只是将自己半个月的工资,全都给了备注为“公主”的小兔头像。 — 刚把行李拖进蒋弛自己住的房子时,薛宽的电话就像装了监控似的如期而至。 一点开扬声器,这边还未说话,那边一句:“金金——” “啪”,蒋弛挂了。 黎书靠在沙发上疑惑地看他,蒋弛边排列着几个行李箱,边平淡地回答,“太吵了,不想听。” 黎书:…… 不死心的薛宽又给黎书打了微信电话。 “蒋弛,你薄情寡义!” 黎书的手机发出这么一句,怎么想怎么不得劲。 蒋弛皱着眉走过去,关了扬声器,放在自己耳边,“你给我女朋友打电话做什么。” 薛宽在那边愤慨,大声的程度连坐着的黎书都能听见。 “明明知道我要去美国了,你消失大半个月不见也就算了,连高令远那个混蛋,也追到了岑宁,三天两头地拒绝我!” 听到这个消息,黎书“蹭”的一下蹿起,脑袋凑过去贴近听筒,耳朵都竖起。 她眨了眨眼示意蒋弛问话,他眉头皱得更紧,推开黎书脑门。 “你对高令远这么在意做什么?” 黎书:…… 他真的昏了头了。 薛宽在那边愤愤不平地倒了一堆苦水,回过神来发现对面小情侣好像在调情,本来愤怒的心更怒了,狠狠锤了一拳幻想中重色轻友王八蛋的身影,手机移到嘴边对着听筒加大音量: “你也是个混蛋!早先还说什么同桌不感兴趣,现在最感兴趣的就是你!” “嘟”声响起,这次是薛宽先挂了通话。 黎书被他最后那句震得耳朵麻麻,蒋弛正替她揉着耳朵,不妨对上一双清澈的眼睛。 他一只手还拿着电话,一只手放在女孩耳边,这么亲密的姿势,听见她问,“你对我不感兴趣?” …… 没想到当时的回旋镖,还没扎完。 什么叫就怕某种不太聪明动物一样的队友。 蒋弛继续镇定地替她揉着耳垂,顺手把她手机放进兜里。 “我对你感不感兴趣,你不知道?” 说着意味不明地看了眼吊带背心束缚的胸前,加重力道,手下变成了暧昧的揉捏。 和他在老家待的那半个月,黎书算是终于懂了什么叫“比钻石还硬”,看着他没两句又开始扯荤话,习惯性地又想拿抱枕扔他,眉头皱起,“蒋弛!” 喊得像撒娇似的,没拿到抱枕,反倒先被人抱起。 蒋弛横抱着她朝楼上走去,上楼时还故意颠了下,让她有一瞬的悬空,吓得人睁大了眼搂紧脖子,小嘴张成“o”型。 他愉悦地低着头笑,黎书拍了下宽厚的肩膀。 “别吓我!” 笑声明朗,拐进第一间房,他介绍:“又给洋娃娃的房间添了好多东西,我们参观一下。” 两道身影重叠在一起消失在门边,进去的时候女孩好像又被颠了一下,惊呼后嗲声嗲气, “你还玩!” — 被压到床上的时候黎书还在眩晕,那么几步路,蒋弛还要吓她,偏她胆小得不行,明知道腰上的手抱得紧,被颠的时候,还是会心惊。 终于躺上床铺,她拍了下蒋弛的肩,说话娇声娇气,“让你吓我!” 面前的人偏头勾起嘴角,笑得眉梢扬起,额发随着动作抖动一瞬,他在床头柜里摸了几下,拿出一个粉色的东西。 移动时还会“叮铃铃”。 蒋弛跪在床上,在她眼前晃了晃,“好不好看?” 黎书像只看见逗猫棒的小猫一样伸出手去,双手捧着把蝴蝶结接住,指腹捏着两边观赏。 做工很精细,中间还坠着铃铛。 她觉得惊奇,一手一个提着晃了晃,好奇地抬眸对视。 “这是什么?”她有点喜欢,在蒋弛脸上比划来比划去。 “玩具。”床铺抖动,男生抽出垫在她腰下的手臂。 黎书更往里陷了一寸,瞳仁黝亮,睫毛纤长浓密。 蒋弛调整好姿势后亲亲她勾人的眼睛,热气从微敞的领口溢出,扑满鼻息。 “下面为什么还有两个夹子呀?”单纯的女孩不懂,拿着放在他垂下的刘海上,“是要戴在这里吗?” 粉嫩的东西这样衬着有点滑稽,蒋弛任她玩着的勾唇不语,只有左手撑在她耳侧,又俯下身去在抽屉里探寻。 铃铛随着他的动作“叮铃铃”,黎书捂着唇笑,用手去戳他微微鼓起的青筋。 修长的脖颈也很好看,她戳来戳去,蒋弛已经摸到要找的东西。 抬着头被他又亲了一下,听到一句宠溺的问询,“好玩吗?” 她觉得好玩,反手勾了勾握上来的手心。 蒋弛也觉得好玩,拉着她的手,慢慢往头顶上去。 熟悉的姿势,黎书有些莫名警惕。 哪怕他温温柔柔地笑着好像没那方面的心情,黎书依旧觉得不妙,指尖微微蜷起。 发上的蝴蝶结被他一把捋下握在手里,蒋弛笑着亲亲她颤抖的睫毛,同样勾了勾她被压着的掌心。 “好看吗?” 他重新这样问,黎书却不知道是何用意。 “我说夹我头上,好看吗?” 还行吧。 她怯怯眨眨眼睛。 “抖什么。”他笑得肆意,粉嫩的一对被他并着放在躺平的黎书锁骨中间,刚好在那粒小痣下面,显出别样风情。 吊带与蝴蝶结,诱惑又纯情。 蒋弛像是被她突如其来的害怕取悦,本就锐利的五官更是在藏不住的少年意气下俊得夺目耀眼,扯着衣领松了松,另一手也撑过去。 现在黎书完全在他的桎梏里。 他扔下一盒包装完好的不明物体,刚好落到黎书短衣遮不住的肚脐。 “刚才飞机上你睡饱了。” “现在想怎么玩,我都陪你。” 颤巍巍地摸起肚子上的方形物品,黎书看清楚了上面的字——超薄、玻尿酸…… 她现在知道,他到底找到什么了。 ————小剧场之《到底感不感兴趣》 《周末与补习》那章里,三人最后的谈话。 面对高令远和薛宽一脸“你被逮到”的问询,蒋弛岔开腿,坐得随意。 他抚了抚眉梢,刚刚低下头去听黎书讲话时她短短的碎发碰过那里。 “你们想多了。” 此话一出,两道不屑的轻嗤响起。 “真的。”他往后靠,手搭上扶手。 “是同桌,不感兴趣。兔子还不吃窝边草。” 可他眼角眉梢都带着惬意,对面的两人露出鄙夷,齐齐讥讽地翘起嘴角。 “你这不是窝边草,”高令远点点桌面,“你这是——” “都带到家里。” 眼神对视,薛宽一拍掌心。 看着蒋弛警告的神情,两道声音不约而同响起。 “以退为进。” “真有你的。”